人民币国际化对双向FDI协同发展的影响探讨
本文是一篇国际贸易论文，文章首先树立了人民币国际化对双向FDI协同发展相关的文献，推导出它们之间相互作用的理论机制。接着，使用主成分分析方法测度世界主要的八种货币的国际化指数；使用PVAR模型验证双向FDI互动响应后，基于规模调整后的耦合指数测度全行业及制造业细分行业的双向FDI协同发展水平。
第一章 导论
第一节 研究背景及研究意义
一、研究背景
2008年的金融危机爆发，使得各主要经济体的金融市场纷纷陷入混乱，金融体系的失灵传导到实体经济层面，最终引发经济危机，世界许多国家出现经济萧条。此次危机凸显出以美元为全球货币体系主导的种种弊端，国际上对货币体系改革的呼声此起彼伏（沙文兵和肖明智，2016）。我国从改革开放以来，经济保持了四十年的高速增长，尤其是在2001年加入WTO之后，我国的对外贸易量在全球贸易中占据的份额不断提升。在2010年，我国首次超过日本，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并于同年成为全球最大贸易出口国及第二大贸易进口国。我国通过贸易顺差和资本账户顺差，积累下巨额的外汇储备（Subacchi，2016）。未来经济的持续发展需要人民币具有与我国综合实力相匹配的国际地位，且外在的环境也使得人民币必须走上国际化道路，以应对被动的非成熟债权国困境，即以国外资产形式积累的国民财富面临不断贬值的风险（李长春，2011）。人民币国际化战略是我国进一步深化改革、扩大开放的必然结果，也是市场发展规律和政策导向相结合的过程。在“后危机”时代，国际经济环境动荡下行压力陡增，在乱局之中，人民币国际化战略旨在规避现行不合理的国际货币体系的负面影响，维护我国的正当利益，以实现维持我国经济的稳健增长。
2009年，中国政府正式启动人民币国际化战略，迄今已经经历了十余年的发展，国际化程度实现了较快较大提升，已经成为全球第五大官方外汇储备货币。2020年，中国对外直接投资（OFDI）金额约1540亿美元，同比增长12.27%，近十年年均增速约9%，首次位居流量全球第一。实际使用外商直接投资（IFDI）金额约1.44千亿美元，同比增长4.51%，近十年年均增速超过3%。可以看出，在这近十年，人民币国际化和中国跨境直接投资都在以较大增速发展。值得特别关注的是，自“一带一路”倡议提出后，中国与沿线国家的深度经济合作，增加了许多对它们的直接投资，2013年至2020年，累计金额13985亿美元。这是人民币国际化重要的重要的一个政策，即结合“一带一路”倡议，培育国际市场对人民币的真实需求。与此同时，通过与多个国家签订双边货币互换协议，为使用人民币直接投资提供了充分的便利。人民币国际化的持续推进具有不可逆转的趋势，它为企业的跨境直接投资疏通渠道，降低汇率风险，提高企业的投资预期收益，对IFDI与OFDI都有潜在正向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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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相关概念界定
一、人民币国际化概念界定
人民币国际化从货币职能的角度出发，是指人民币的国际货币这一职能的发展。货币的五大职能分别是价值尺度，流通手段，支付手段，价值贮藏和国际货币，其中国际货币职能并不是货币的基本职能。在Cohen（1971），Tavalas（1998）等的研究中指出，国际货币是指货币在跨境及国际交易中，包括私人交易及官方交易，承担媒介货币和计价单位的货币，且在本国和他国均能体现价值贮藏职能。国际货币的媒介货币职能，是指在国际贸易和国际投资中被私人部门用于商品交易、服务交易、投资及不同货币之间交换的承担媒介的货币，同时也在官方部门中被用于外汇市场的干预及国际收支平衡上。国际货币的计价单位职能，是指在跨境贸易及国际金融市场中承担计价功能的货币，在官方部门中是被用来作为“锚货币”。国际货币的价值贮藏职能，体现在国际投资者的投资组合中，国际货币计价的金融资产是投资者国际化投资组合的重要组成，在官方部门是被使用做国际外汇储备。
从实践的角度出发，人民币国际化是指人民币在国际范围中被更广泛地使用，向国际贸易及国际投融资中的主要结算货币、主要计价货币以及重要的国际储备货币发展（中国人民大学国际货币研究所，2012）。
二、双向FDI协同发展的概念界定
双向FDI的协同发展是近年来持续增长的外商直接投资（Inward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IFDI）与发展快速的对外直接投资（Outward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OFDI）两者之间的发展趋势，是我国“走出去”和“引进来”两个政策结合互动的体现（李磊等，2018）。IFDI与OFDI是构建双循环发展格局的双翼，两者是我国在全球范围内整合资源、获取市场和技术以提升我国在全球格局中的竞争优势的重要方式。跨境双向直接投资会正向促进资源、技术等生产要素的流动，实现其优化配置。已有研究指出，IFDI与OFDI两者对于一个开放经济体来说，是一个“博弈”的过程，国际投资最终对母国的效应不仅取决于两者的各自规模也取决于两者的相对增长（Apergis，2009；Yao等，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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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人民币国际化对双向FDI的影响机理
第一节 双向FDI协同发展的机制
基于Dunning和Ozawa等学者提出的投资路径发展理论，从经济发展和边际产业转移的视角为双向FDI协同发展提供了底层逻辑，指出了其发展的根本动因与基本条件。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是从单一的国际直接投资东道国转变为“东道国”与“母国”并存的状态。在制造业企业中，IFDI的持续流入，通过规模经济和技术溢出两种途径形成集聚效应，正向促进OFDI的发展（聂飞等，2016；聂飞，2016）。IFDI也会深刻变革东道国的相关产业链，包括生产要素的分配与市场基础，为OFDI的发展打下基础。OFDI的快速增长会通过经济规模扩张，资本要素、人力资本等实现对IFDI的正向促进作用（何娜，2017）。OFDI通过将落后产业转移、向外整合资源等途径，使得自身的资源禀赋变化，实现母国经济规模的扩张，母国市场潜力释放，吸引IFDI的加速流入；其次，OFDI流出扩大使得国际市场的母国货币供给变化，汇率波动，在通过财富效应、成本效应对IFDI规模产生影响；再者，OFDI的逆向技术溢出提升母国的生产效率与创新能力，实现对IFDI流入质量的优化（Gu和Lu，2011；徐磊等，2020）。OFDI与IFDI之间存在正反馈机制，随着循环的进行，二者的规模提升同时，相互关联紧密。
双向FDI协同发展水平的测度是基于耦合函数和协调函数提出的度量方式（黄凌云等，2018；徐磊等，2020；李琛，2021）。耦合函数描述双向FDI之间的关联性，协调函数描述双向FDI的发展规模。从之前的分析中，可以认为IFDI与OFDI之间存在响应关系，即两者的关联性较强，且随着规模扩张其关联性有增长趋势。从协调函数而言，两者的规模扩张会提升协调度。综合以上，双向FDI协同发展水平随着双向FDI规模扩大而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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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人民币国际化对IFDI的影响机制
人民币国际化通过成本效应和汇率效应两种途径对IFDI产生影响（阙澄宇和孙小玄，2022）。人民币国际化得到了许多制度与政策的支持，以人民币为结算货币的相关基础设施建设愈发完善，投资便利化政策如资本账户开放和外资准入负面清单缩减，提升了IFDI的效率与便利性，降低了IFDI的投资壁垒和交易成本（邵路遥和刘尧成，2016；刘春燕和赵军，2022）。人民币国际地位的提升，意味着人民币在国际市场的流通能力提升，拓宽了境外投资者配置人民币资产的选择空间，降低了IFDI投资收益回流的成本（陈雨露等，2005；Cheung等，2021）。从国际货币的循环机制分析，人民币国际化畅通了人民币的全球流动，提高IFDI的意愿，而IFDI作为货币回流的渠道，两者之间存在相互促进作用（张雅等，2021）。
在开放经济体中，汇率是联系国内国际市场的重要方式，也是影响直接投资收益的关键因素。人民币国际化加速了汇率市场化的速度，在人民币出现升值预期时（Mccauley，2013），会因为财富效应和相对成本效应，即因人民币升值而出现的财富相对贬值和成本相对升高，导致实际购买力下降和实际收益降低，而呈现对IFDI流入的抑制作用（Shi，2019）。人民币国际化对人民币的汇率波动同样有影响，随着人民币国际化的发展，在前期能稳定人民币币值波动，但在后期，随着全球交易规模和市场的扩张，对汇率或将有加剧其波幅的现象（Frankel，2012；金雪军和陈哲，2019）。对于一些短期直接投资而言，会形成“套利空间”，受到预期收益波动而引发这部分资本的跨境流动规模变化（祝国平等，2016；Ye和Zhang，2018）。
H2: 人民币国际化对IFDI有正向促进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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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人民币国际化和双向FDI的现状分析 ........................... 18
第一节 人民币国际化的发展过程与现状 .......................... 18
一、人民币国际化的发展动因与现状 ................... 18
二、人民币国际化指数的测度与分析 ......................... 23
第四章 人民币国际化对双向FDI协同发展影响实证分析 ................ 37
第一节 模型构建与变量选取 .............................. 37
一、模型构建 ................................... 37
二、变量选取与数据说明 ........................ 38
第五章 研究结论与政策建议 ................................ 55
第一节 研究结论 .................................. 55
第二节 政策建议 ...................................... 56
第四章 人民币国际化对双向FDI协同发展影响实证分析
第一节 模型构建与变量选取
一、模型构建
参考已有研究黄凌云等（2018），付韶军和邢玉临（2020），张雅等（2021）等文章的做法，本文将在实证分析中使用面板数据固定效应模型，来考量人民币国际化对双向FDI及其协同发展的影响。
为验证人民币国际化对双向FDI及其协同发展的影响，使用2007年至2021年的行业层面数据，构建如下的固定效应模型：
ln????????????????????????=????0+????1×????????????????+∑????????????×????????????????????????????????????4????=2+????????+????????+???????????? (4.1)
ln????????????????????????=????0+????1×????????????????+∑????????????×????????????????????????????????????7????=2+????????+????????+???????????? (4.2)
ln????????????????=????0+????1×????????????????+∑????????????????????????????????????????????????????????=2+????????+????????+???????????? (4.3)
在公式（4.1）中，ln????????????????????????是t时期i行业IFDI的流入量自然对数值，????????????????是t时期的人民币国际化程度指标。在控制变量，????????????????????????????????????中包括行业增加值、行业平均工资水平、人民币实际汇率和汇率波动。在公式（4.2）中，ln????????????????????????是t时期i行业OFDI的投入量自然对数值，????????????????是t时期的人民币国际化程度指标。在控制变量，????????????????????????????????????中包括中国对外贸易量、行业增加值、行业平均工资水平、汇率水平和汇率波动水平。在公式（4.3）中，????????????????????????是t时期i行业IFDI与OFDI的协同发展指数的自然对数，????????????????是t时期的人民币国际化程度指标。在控制变量，????????????????????????????????????中包括国内生产总值、市场规模、工资水平、物质资本、人力资本投入、行业规模和制度质量，在行业层面与制造业细分行业层面的回归中不相同。????????在（4.1）（4.2）（4.3）式中是行业固定效应；????????在（4.1）（4.2）（4.3）式中均为时期固定效应；????????????在（4.1）（4.2）（4.3）式中均为随机误差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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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研究结论与政策建议
第一节 研究结论
通过文章的研究，从理论和实证考察人民币国际化对双向FDI及其协同发展的影响，文章首先树立了人民币国际化对双向FDI协同发展相关的文献，推导出它们之间相互作用的理论机制。接着，使用主成分分析方法测度世界主要的八种货币的国际化指数；使用PVAR模型验证双向FDI互动响应后，基于规模调整后的耦合指数测度全行业及制造业细分行业的双向FDI协同发展水平。通过构建SVAR模型和面板回归模型对人民币国际化对双向FDI及其协同发展的实证研究，得到以下结论：
（1）经过十余年的波浪式发展，人民币在结算、计价与价值贮藏的职能上均有明显加强，人民币国际化水平已经有了较大程度的提升，进入世界货币第三梯队，且正在不断缩小与处于第二梯队的日元和英镑的差距。
（2）随着“走出去”和“引进来”两个政策的推行，OFDI与IFDI之间的发展相辅相成，OFDI的增速增加明显，同时IFDI的规模也在扩张。双向FDI协同发展水平不断提高，尤其是在第三产业及技术密集型的制造业中，但2018年的中美贸易摩擦对制造业双向FDI的协同发展有显著冲击。
（3）通过因果关系和脉冲响应分析，表明双向FDI之间存在正向协同发展动态互动关系；人民币国际化是IFDI、OFDI及双向FDI协同发展水平的影响因素，且人民币国际化水平的提升会使得IFDI流入规模、OFDI流出规模及双向FDI协同发展水平出现扩大或提升；其次，人民币国际化对于各行业IFDI的影响存在异质性，对于第三产业的行业对IFDI的吸引力会产生更为显著的影响作用；再者，人民币国际化对于OFDI流出存在时期的不同，在人民币国际化进入快速推进时期后，为OFDI的流动疏通渠道，会与影响OFDI流出的因素共同作用，但同时人民币汇率波动的增加对OFDI呈现显著的抑制作用。
参考文献（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