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贸易开放对货物贸易发展的促进作用思考

本文是一篇国际贸易论文，本文通过对服务贸易发展情况的分析，认为在 21 世纪后服务贸易规模长期维持增长的趋势，服务行业在国际贸易和全球经济的发展历程中发挥的作用日益显著，服务行业有秩序、有条件地开放是对经济发展趋势的顺应。
第 1 章 绪论
1.1 研究背景
20 世纪 70 年代以来，国际服务贸易在全球国际贸易中的占比不断提升，其规模增速远快于同期国际货物贸易规模的增速。WTO 发布的《2019 年全球贸易报告》显示：2011 年以来，国际服务贸易总额以 3%的年均增速增长，2017 年已达 13.3 万亿美元，服务贸易占全球贸易的份额从 1970 年的 9%增长至 20%，由于全球货物贸易增长相对较缓慢，服务贸易所占份额预计将在 2040 年达到 30%。服务贸易规模增长的直接原因可分为两类：一方面是贸易成本的下降，由于服务具有无形性和易逝性的特点，常规的现代服务的贸易依赖于数字化技术和通信技术，据 WTO 测算，技术进步使得 2000 年至 2017年间服务贸易的贸易成本降低了约 9%；更为关键的另一方面则是服务贸易自由化水平的提升，随着全球价值链的发展和制造业的服务化，国际分工催生了服务业跨国经营的需求，进入 21 世纪后，全方位的服务贸易自由化与便利化措施逐渐成为经贸新规则谈判的重点，服务贸易壁垒的削减将直接促进服务贸易规模的快速增长。 然而，全球服务贸易自由化水平的提升缓慢又艰难，尤其在 2008 年全球金融危机后，国际贸易保护主义和逆全球化思潮蔓延，成为阻碍服务贸易发展的巨大障碍。世界各国的服务行业发展水平有很大差异，而服务贸易壁垒较多地涉及准入后政策和管制，直接导致在不同发展层次的多个国家间达成统一的服务贸易协定困难重重。进入 21 世纪之后，WTO 有意将贸易谈判的重心由货物贸易转向服务贸易，推进服务贸易尤其是知识产权贸易的开放程度，但成效不尽人意。2020 年 COVID-19 疫情爆发让全球贸易的数字化进程加快，制造业进一步服务化，“后疫情”时期的信息技术进步将助力数字化贸易的蓬勃发展，服务业增加值占全球经济的比重也将继续提升，未来服务贸易与数字化贸易必然会成为国际贸易协定谈判的新热点。数字贸易时代，依托区域经济一体化开展的双边和多边区域贸易协定谈判，在推动跨境电子商务、建设数字化基础设施和缩小“数字鸿沟”等方面仍有广阔谈判空间。
1.2 研究意义
服务贸易与货物贸易的关系密切且复杂，本文拟通过援引经典的国际贸易理论模型论证服务贸易开放对货物贸易发展的促进机制，并用实证数据分析这种促进作用的强度几何。当前中国服务贸易逆差连年扩大，而服务贸易壁垒却整体上高于货物贸易壁垒，说明中国的对外贸易发展存在一定的弱势性和不合理性，“低货物贸易壁垒，高服务贸易壁垒”可能是政策误区，此外，对服务贸易开放的抑制亦可能阻碍货物贸易发展。国际服务贸易的发展历程可划分为前后两个阶段，发展初期，国际服务贸易是国际货物贸易的附属品，运输、通信、保险等服务的贸易因货物贸易发展的需要而被动发生，货物贸易额的增长促进了这类服务贸易的发展；发展后期，服务贸易发展的主要推动力来源由货物贸易转向国际投资，研发、教育、经营权等相对独立于货物贸易的服务贸易项目所占份额增加，成为未来服务贸易发展的主要领域，也是实现贸易结构改善的关键，同时，这类服务贸易的发展反倒促进了货物贸易规模的增长。本文尝试以理论和实证综合分析一国服务业开放对货物贸易发展的影响，并结合实际，针对中国服务贸易发展提出具有现实建设意义的政策性建议。
1.2.1 理论意义
本文援引小国关税模型、生产三阶段决策理论以及生产区段-服务链理论，阐释服务贸易开放和发展促进货物贸易规模增加的内在逻辑，同时采用李嘉图模型模型进行拓展，验证在垄断竞争市场下专业服务开放对相关产品生产与贸易的促进作用。据此，本文在理论层面实现了一定的创新，将为服务贸易与货物贸易融合、协同发展的相关研究提供了一些理论依据和研究思路。
第 2 章 文献综述
2.1 服务贸易开放对制造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
Melitz（2003）构建了异质性企业贸易模型，用同一产业内不同企业的生产率差异解释了出口决策行为。分析服务贸易与制造业全要素生产率关系的研究较多，大致可分为基于贸易开放程度、贸易方式和准入后管制三类。贸易开放程度方面，世界银行研究院曾就服务贸易自由化问题对欧洲和中亚处于经济转型期的国家开展了大量研究，Tarr（2012）对其中 6 项研究进行了分析总结，发现学者们对不同国家的研究结果均表明服务贸易自由化对提高全要素生产率、促进出口和经济增长作出了重要贡献；国内也有学者对服务贸易自由化与制造业生产率数据做了理论和实证检验，庞博和张曙霄（2018）通过分析英国生产性服务贸易的发展经验，发现英国在电信、计算机和信息服务等生产性服务的贸易中有较强的国际竞争力，从而为其制造业降低了生产成本，促进了英国的货物贸易发展；张艳等（2013）系统地分析了服务贸易自由化如何通过服务任务的外包效应、重组效应和技术促进效应影响制造业企业的生产效率；王绍媛和陈杨（2019）对中美服务业产业内贸易的影响因素进行了对比分析，得出生产性服务贸易与货物贸易有互促作用，尤其是运输和电信服务。
服务贸易的提供方式主要分为 FDI（商业存在）和服务外包两种，服务业 FDI 方面，Fernandes & Paunov（2012）研究生产性服务部门 FDI 对智利制造业生产率的影响，发现 FDI 通过前向关联解释了制造业企业生产率的增长；邱爱莲等（2014）利用改进的C-D 模型就生产性服务 FDI 对中国制造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进行了实证分析，证明了生产性服务 FDI 能够通过价值链对制造业产生规模经济效应，进而促进其全要素生产率提升的作用机理；张如庆（2014）基于 Malmquist 指数法将制造业 TFP 增长分解为效率提升和技术进步，采用省际面板数据验证了生产性服务业 FDI 对制造业生产率的正向溢出效应。服务外包方面，GÖrg（2008）、Amiti & Wei（2009）分别使用美国和爱尔兰的制造业企业面板数据，研究了生产性服务外包与生产率之间的关系，发现企业将生产经营过程中必要的服务环节（运输、分销等）外包，所产生的重组效应会使生产率水平提高，这种影响对从事出口的制造业企业尤为显著；盛斌和牛蕊（2009）构建 TFP变动模型，检验了服务外包对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发现外包和与其相关联的 FDI 显著促进了中国工业部门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
2.2 服务贸易开放对全球价值链的影响
服务贸易和货物贸易的不可分性体现在全球价值链上，因此两者不应孤立看待。一方面，作为连接生产区段的服务链，运输、物流和信息通讯等服务在全球价值链中发挥着协调联系、价值增值以及统筹生产运营的功能（Jones & Kierzkowski，1990；盛斌和陈帅，2016），另一方面，作为制造业的中间投入，价值链上游的研发设计服务和末端的营销售后服务通过技术的溢出效应、与顾客接触的反馈效应可以促进企业提高生产率而实现进一步的价值创造（吕越等，2017）。由于缺乏数据的局限性，关于服务贸易与参与全球价值链关系的实证研究起步较晚，Debaere（2013）对爱尔兰国内企业数据的研究表明，服务在地域、行业和时间上的可获得性越大，企业原材料进口占销售额的比重越高，即全球价值链后向参与度越高；Biryukova & Vorobjeva（2017）利用 OECD 的服务贸易限制指数以及 TiV A 数据库的数据证明了服务贸易限制对全球价值链的参与度具有负向影响，通过减少运输服务、金融服务等部门的贸易和投资壁垒可以提高全球价值链参与度和国家经济发展水平；林僖和鲍晓华（2018）利用区域服务贸易协定进行研究，发现协定对贸易总值出口和增加值出口具有显著促进作用，但对外国增加值出口的影响程度大于国内增加值出口。关于服务贸易对价值链升级的影响，戴翔和金碚（2013）研究发现，中国服务贸易进口技术含量的提升可以促进工业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使中国普遍存在的粗放式工业发展模式得到改观，以提升在全球价值链的地位；刘斌等（2016）使用 Heckman 模型，系统考察制造业服务化对企业价值链升级的影响，发现制造业服务化通过垂直效应（产品质量）和水平效应（产品技术复杂度）提升了企业出口产品品质。关于服务贸易与货物贸易融合发展的路径问题，陈择涵和陈林（2019）提出不仅要重视自贸区的建设，还要特别关注法律体系以及高新技术产业相关的服务贸易；张晓兰（2018）借鉴日本综合商社的发展经验，认为可搭建货物贸易与服务贸易融合发展平台试点，通过政策保障、费率优惠、信息共享等手段为一定地域内的中小企业（包括制造业和服务业）联手开展外贸业务提供便利。
第 3 章 服务贸易开放现状研究..........................11
3.1 服务贸易规模与结构分析.......................................11
3.1.1 服务贸易的规模情况.............................11
3.1.2 服务贸易的结构情况...............................................13
第 4 章 理论依据和理论模型推演....................................22
4.1 国际贸易理论依据分析.............................22
4.1.1 小国关税模型中服务贸易额和服务价格的关系.....................22
4.1.2 服务作为中间投入品在生产三阶段决策理论中对产量的影响..................23
第 5 章 实证研究及回归结果分析......................................34
5.1 全球贸易主要国家服务贸易开放实证分析.................................34
5.1.1 数据和变量......................................34
5.1.2 模型设定........................................36
第 5 章 实证研究及回归结果分析
5.1 全球贸易主要国家服务贸易开放实证分析
5.1.1 数据和变量
本文选取的样本为 2004 年至 2018 年间中国、日本、印度、美国、加拿大、德国、英国、法国、澳大利亚、南非和巴西 11 国的面板数据，时间跨度覆盖一个以上的完整经济周期。选取此 11 个国家作为研究样本的理由是它们涵盖了六大洲中经济、人口和贸易特征较典型、具有一定代表性的国家；2019 年这 11 个国家 GDP 之和占全球 GDP的比重为 66.58%，人口之和占全球人口的比重为 49.11%，货物贸易出口额之和占全球货物贸易出口额的比重为 46.13%，服务贸易进口额之和占全球服务贸易进口额的比重为 45.39%。
囿于指标和数据的可得性，本文选取人均货物贸易出口额 G（单位：美元）作为被解释变量，代表货物贸易的发展情况。
核心解释变量为服务贸易的开放水平 F。上文已提及，服务贸易难以被准确测度，对此，本文综合参考国内外学者对服务贸易壁垒测度的探索和经验，选取 OECD 数据库公布的 22 个服务贸易部门的限制指数均值作为一国的服务贸易限制指数（STRI）。而OECD 数据库于 2014 开始测度和公布各国各部门的 STRI，对于 2014 之前的 STRI，本文以 2014-2018 年各国的服务贸易进口依存度为指标进行推算。 第 6 章 主要研究结论和对中国服务贸易开放的政策建议
6.1 主要结论
首先，本文通过对服务贸易发展情况的分析，认为在 21 世纪后服务贸易规模长期维持增长的趋势，服务行业在国际贸易和全球经济的发展历程中发挥的作用日益显著，服务行业有秩序、有条件地开放是对经济发展趋势的顺应。而目前中国的服务产业发展迅速但整体而言仍较薄弱，同时，服务贸易壁垒结构的特殊性导致了服务贸易结构的特殊性。
其次，通过结合经济贸易理论和模型进行的分析，认为开放与制造业生产相关的服务行业有助于提高制造业的生产效率，从而增强制造业的比较优势，促进货物贸易规模增长。
最后，实证回归结果分析认为，服务贸易开放程度与货物的出口规模存在较显著的正相关性，对于中国而言，不同服务行业的进口规模对制造业产品出口规模的影响不尽相同，表现为运输、保险服务、特许权和其他商业服务等开放程度较高且与制造业生产及贸易关系较密切的服务业部门的进口对制造业产品出口的正向影响更显著。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