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管互联网从业经历与企业创新绩效探讨

本文是一篇公司治理论文，本文研究结论如下： （1）高管互联网从业经历能够显著提高企业创新绩效。就其提高效果而言，在创新投入方面，高管互联网从业经历显著提高企业的研发支出；在创新产出方面，高管互联网从业经历显著提高企业的专利申请数和专利授权数。总经理的互联网从业经历也会显著促进企业创新投入和创新产出。

1   引言

1.1 研究背景
当前，世界经济格局正在发生深刻变化，外部有中美贸易摩擦不断激化，内部有我国产业结构亟待升级，企业间市场竞争日趋激烈。在一个快速变化的环境中，企业提升创新能力，可以增强发展活力，把握未来发展机遇，为企业带来持续的竞争优势。企业唯有加快创新，才能不断发展壮大。
创新的主体是“人”，人才是创新的第一资源和核心要素。越来越多的企业把人看成企业的重要战略资源，更加重视创新型人才的引进与培养，并不断优化配置企业的人力资源。尤其是高管，作为企业的战略决策者，其过往的职业经历会影响其认知和行为决策，对企业的创新活动起到关键作用，从而影响企业价值。培养与选拔企业高管也是关乎企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议题。
任何行业的发展都有溢出效应，互联网也不例外。自从“互联网+”被提出以来，互联网与传统产业的跨界融合及其迭代演进，孕育出经济社会发展新动力，也给其他行业带来人力资本溢出效应。最近十年来，具有互联网从业经历的人才进入非互联网企业并担任高管的现象愈发明显。激烈的市场竞争也加剧了企业间的人才争夺，各传统企业也将选聘具有互联网从业经历的高管作为推动企业创新的重要手段。
互联网给世界带来了巨大的变化，互联网企业在组织形式、管理模式等方面均与传统企业有较大的差异，其差异性来源于互联网技术以及由此催生的互联网思维方式和企业文化。在中国，随着互联网企业的蓬勃发展，从业人员数量不断增多，职业素养不断提高，具有程序员或工程师背景的高级管理人才已不罕见。这一群体具有创新意识强、抗压性高、意志力坚定、善于拥抱新技术和变化等鲜明职业特征，并逐步向非互联网企业流入，对非互联网企业的发展产生长远影响。

1.2 研究目的和意义
越来越多的企业高管意识到人力资本、创新活动在企业持续经营过程中发挥的重要作用。企业为了生存和发展，不仅会加大对研发创新的投入，更会注重创新型人才的培养和选拔。具有互联网从业经历、具备互联网思维的人才越来越受到传统企业的青睐。截至目前，尚无文献研究高管互联网从业经历与企业创新绩效的关系。因此，本文分析和考察有互联网从业经历的人员加入非互联网企业并担任高管后，是否会对非互联网企业的创新绩效产生影响？高管互联网从业经历影响企业创新的作用路径是什么？高管互联网从业经历是否通过影响企业创新进而影响企业价值？具体来说，本文研究的主要目的有以下几点：
第一，了解清楚企业界有互联网从业经历高管的分布现状和变化趋势。自“互联网+”提及以来，从事互联网相关工作的人员频繁进入传统行业，我国也陆续出台了相关政策鼓励各行各业积极拥抱互联网。通过收集梳理并分析出高管简历中在互联网企业的任职信息，可帮助了解有互联网从业经历高管的企业分布现状和变化趋势。
第二，提升企业对高管互联网从业经历的认知水平，拓宽企业人才引进的视角。目前业界对高管互联网从业经历的影响并不十分清楚，缺乏相关研究成果的指导。本文研究内容可帮助企业认识到高管互联网从业经历的重要性，指导其合理引进具有互联网从业经历的高管，从而助力于企业提高技术研发等创新能力。
业经历的高管，从而助力于企业提高技术研发等创新能力。 第三，考虑到我国存有部分行业竞争不充分、经济发展不平衡、企业产权性质有差异等现象，本文从行业竞争性（低竞争性和高竞争性）、区域结构（东部地区和中西部地区）和产权异质性（国有企业和非国有企业）三个方面比较高管互联网从业经历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差异，可以为不同行业、不同区域、不同产权性质的企业引入互联网高端人才提供指导性意见。另外，本文将分析高管互联网从业经历对企业创新、企业价值的作用路径，为企业提供价值信息以供参考。

2   文献综述

2.1 高管特征影响企业绩效的相关文献
高管作为一家企业的决策者，其自身的认知水平与判断力会对企业战略决策的制定产生重大的影响，在面对技术或产品的研发投入时，高管是企业资源配置的关键决策主体。从高管特征角度对企业创新影响效应的分析也是当前公司金融领域的研究热点，下文从高层梯队理论、行为金融理论、烙印效应理论分别展开。
2.1.1  高层梯队理论
高层梯队理论认为，高管特质会左右企业战略决策，进而左右企业的业绩。目前，有学者通过分析高管人口特征来研究其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如任期、受教育水平等；也有学者通过分析高管的职业经历来研究其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如国企经历、海外经历等。具体研究内容如下：
借助高管人口特征指标，大部分学者认为高管的年龄越大，会出现精力不足，工作的主动性会降低，此时高管倾向于保守经营，企业创新绩效呈现负增长。Barker  & Mueller（2002）研究指出，年龄越大的管理者，自身体质和精力会明显下降，导致其风险厌恶度上升，更易于做出回避风险的企业战略决策，对技术创新产生不利影响。Yim（2013）研究认为，年龄越大的高管，其在新知识接受度和环境适应性上明显弱于年轻者，而研发投入和决策对该两项能力具有很强的要求，因此高管年龄对企业研发投入具有负向影响。刘运国和刘雯（2007）拿不同年龄段的管理者进行比较，发现年轻管理者在任职期内会明显提高企业研发投入。
学者们普遍认为高管任职时间越久，往往会降低技术创新类的战略选择，高管会倾向于减少创新活动决策，高管任期与企业创新绩效是负向影响关系。其原因在于，高管若长期处于相同的工作环境和职能岗位，其思维方式会僵化，在决策上就有可能会出现路径依赖，更倾向于以原有的方式去管理公司。Liu 等（2012）通过对美国上市公司的高管做对比研究，发现该群体平均任期数与企业创新水平呈负相关。但也有学者的研究提出了相反的观点。

2.2 其他因素影响企业创新的相关文献
2.2.1  外部因素
首先，从政府层面看，黎文靖和郑曼妮（2016）研究发现，得到产业政策激励的企业，往往会预计享受到更有利的财务补贴和税收待遇，导致其专利申请数会大幅度提高，此时，企业往往过度看重数量而不顾质量。潘越等（2015）指出司法地方保护主义对企业研发创新起到消极作用。安同良等（2009）指出，为了获得政府补助，企业会常常释放不真实的创新信号，导致两者之间存在信息不对称，且当初始创新所需的人力成本过低时，初始创新补贴会起到有反向激励的效果。许治等（2012）研究发现，政府研发补贴是把“双刃剑”，一方面通过杠杆效应牵动企业自身的研发投入，但也会使企业对其过分依附而起到挤出作用，进而抑制企业创新研发投入。廖信林等（2013）指出，高等院校与科研机构在研发活动上获得政府的资金资助后，对企业研发投入会产生完全相反的效应。Liu 等（2011）指出政府的财税政策不仅可以降低企业投资风险，而且可以提高企业投资收益，从而刺激企业增加创新投入。
其次，从地区市场化水平的角度看，樊纲等（2011）研究指出，在中国的不同地区，其市场化改革进程是不平衡的。高管的职业经历与地区市场化水平在影响企业创新方面可能存在一定的替代作用。何瑛等（2019）从公司内外部治理的视角发现，CEO 丰富的职业经历背景在市场化水平不高的区域对企业创新有着显著的正向推动作用，可以填补部分外部制度上的不足，促进企业创新活动的开展。虞义华等（2018）发现，在外部制度环境较差的区域，发明家背景的高管对企业创新的正向推动作用也更显著，因为高管的发明家职业经历可以弥补部分外部制度落后的问题，所以在市场化薄弱的地区，其与企业创新绩效之间的作用关系会更紧密。程时雄等（2014）对我国企业研发投入后产出效率进行讨论，发现贸易开放度、物质资本存量、人力资本等因素会大幅提高研发产出效率。
另外，李春涛等（2020）实证结果表明，在东部地区和高科技行业，金融科技发展对企业创新有显著的正向推动作用。刘运国和刘雯（2007）研究发现，在高新技术企业，高管对企业的研发投入影响更明显。尹志峰等（2013）通过研究发现，知识产权保护不仅可以吸引外资，也有助于企业加大研发支出，从而增加所在国企业的创新活动产出。这说明，不同科技发展水平、不同类别行业以及知识产权保护力度等也会影响到企业创新绩效。
3  理论分析和研究假设 .............................. 14
3.1  相关概念界定 ............................................. 14
3.1.1  高管团队的概念界定 .......................................... 14
3.1.2  高管互联网从业经历的概念界定 ............................... 14
4  研究设计.................................. 19
4.1  变量选择 ............................................ 19
4.1.1  企业创新绩效度量 ................................................. 19
4.1.2  高管互联网从业经历度量 .............................................. 19
5  实证检验及分析 ....................................... 22
5.1  描述性统计分析 ....................................... 22
5.1.1  有互联网从业经历高管的企业分布情况 .................................... 22
5.1.2  描述性统计和分组均值检验 ................................... 25

5   实证检验及分析

5.1描述性统计分析
经过以上处理后，本文最终获得涉及 3022 家公司的 16714 个样本的年度观察值，属于非平衡面板数据。在进行基础回归分析前，本文对全部样本企业进行了不同维度的分类统计。
5.1.1  有互联网从业经历高管的企业分布情况
本文先按年份统计分析了样本企业中，有互联网从业经历高管的非互联网企业数目及其占比变化趋势，具体结果见图 5-1。 根据图 5-1 的统计结果可知，随着“互联网+”理念提出到实施，互联网从业人员逐步进入传统行业，在我国上市的非互联网企业中，有互联网从业经历高管的企业数目及其占比显示出随年份递增而逐步上涨的态势，在 2018 年时，这一占比已经达到33.78%。由此可见，在我国上市的非互联网企业中，有互联网从业经历高管的企业并不少见，体现出越来越多的上市公司逐步关注到高管的互联网从业经历，也侧面说明本文研究具有一定的研究意义和实际指导价值。

6   结论与政策建议

6.1 结论总结
企业是推动经济创新发展的主力军，是参与市场竞争的主体，而人才与创新是企业获取竞争优势的重要源泉。各类研究要为企业发挥创新主体作用提供有效牵引。较多学者研究探讨了高管特征和职业经历对企业创新的影响，但鲜有探讨高管互联网从业经历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
本文使用自然语言处理（NLP）之实体识别技术，配以手工核对方式，提取出上市公司历年高管简历中的互联网从业经历特征数据，实证分析了高管互联网从业经历对企业创新的影响效应，探讨了其中的内外部影响因素、影响机制和价值效应。本文研究结论如下：
（1）高管互联网从业经历能够显著提高企业创新绩效。就其提高效果而言，在创新投入方面，高管互联网从业经历显著提高企业的研发支出；在创新产出方面，高管互联网从业经历显著提高企业的专利申请数和专利授权数。总经理的互联网从业经历也会显著促进企业创新投入和创新产出。
（2）从分行业竞争程度看，相比低竞争性行业，高管互联网从业经历对高竞争性行业的企业创新绩效的促进作用更显著。从分地理区域结构看，高管互联网从业经历对东部地区、中部地区、西部地区的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呈现出“U 型”关系，即在中部地区，无明显影响，而在东西部地区，促进作用显著。从企业产权性质差异看，在创新产出上，高管互联网从业经历对非国有企业的促进作用非常显著，而对国有企业影响不显著；在创新投入上，高管互联网从业经历在非国有企业中的提升作用更为明显。
参考文献（略）